关灯
护眼
    周秀英微微点点头,也没说到底想怎样,“恩人,就让我先跟去吧,我……要想想……”,薛明明垂眸默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她召出自己所有的法器,端详擦拭着,薛城敲门进来,见她的表情严肃也没多说话,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我先去查查王仁那边的情况,毕竟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我跟你一起去吧,放心,我忍得住。”,薛明明放下琥山绫,转头看向他,虽没什么表情,但微抿的表情还是透露出她的强忍怒火,“这些事我总该学会的,我跟你一起去。”

    薛城心里暗赞她的坚强,也不多言便带她去了王仁的住所,一路上薛明明看着四周的风景,想起了当时他带着自己前往皮草厂时,也是这样的情形,那个时候若不是有他在身边,自己还不知道会把事情处理地有多烂呢。

    “阿城”,她轻唤一声,前面的薛城回头看向她,她努力地勾出嘴角的轮廓,却更像是抿唇,“谢谢你。”

    薛城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那我就不客气了,日后必向你要谢礼。”

    两人的心情才算好些,王仁的豪宅也到了,薛明明看着脚下气派的别墅不禁冷笑,这样鬼气森森的大房子,住的可舒服?就不怕午夜风声起,鬼嚎扰空梦么?他们一齐进入在别墅外围探查着气息,这里的鬼气相比办公大楼只强不弱,这倒让薛明明有些忧心,他们感知到了三只活傀的气息,其中有一只还没被完全养成,也就是周秀英当时的状态,薛城蹙着眉有些疑惑,在别墅内外细细探着各种法阵和气息才算是明白了活傀能被如此量产的原因了,“明明,你跟我来。”,他拉着薛明明来到穿过地面来到一处地下室,一间面积不大却让人眩晕的诡异空间……

    屋顶墙面地板,全部都是整片的镜子,从各个角度反射出层层叠叠的空间和数不清的身影,一张并无装饰的阴沉木长台摆放在正中间,上面躺着一个已无生息的年轻女人,散落的头发和一身朝气蓬勃的学生装,分明只是个大学生,脸上却画着过于成熟的妆容,显得极不协调。薛明明看了眼那女人的指甲和她脚上的鞋,突然对着这具冰凉的尸体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教训是来的太大了。”

    薛城也没问她为什么,这还需要问么?虽然他不懂衣着首饰,但看她这么高调却不搭调的打扮,十有八九是在王仁那里有一份只能意会的收入来源,想必她自己肯定没想到这一时的糊涂却搭进了自己的性命。

    “阿城,这镜子有玄机?”

    这个女人已经死透了,薛明明可不打算白费力气,不再多关注她。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这些镜子就让薛明明忽视不了,不仅是因为这些让人眩晕的镜面效果,更是因为那浓浓的血气和阴气,以及那诡异的法阵。

    “没错,玻璃镜的衬面都是水银,还是掺了血的水银,又在镜面下以其他活傀在死前留下的鲜血起的阵,并且不同于普通的法阵,这些血阵是流动性的,你看,所以散步的灵力让人总看不清晰,再加上镜面把法阵和灵力封锁反射,形成了效用强于普通法阵数倍的立体法阵,这样子连施法者四十九的苦守都省了,只管一边享受人生一边等待活傀自己养成就行。”

    薛明明惊叹了,不过单凭一个玻璃镜还是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的,法器势必也会与众不同,她看向那个阴沉木台上的女子,摸摸她的后脑,捏了捏她的耳后,来回巡视片刻转身对薛城说“转过去不准看!”,薛城闻言乖乖地背过身去,只听到薛明明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是在脱掉那女人的衣服么?

    薛明明确实是在脱她的衣服,因为她在那女人的后脑与耳后的隐蔽角落里,发现了细小的银针,她猜测在这特殊的养鬼术里,银针或许就是那至关重要的法器。果然在扒掉了那女人所有的衣物后,细小的针眼就明显多了。她费力地翻着虽然死了很久却依然柔软如活人的尸体,一个个地数着那些银针,除了之前发现的两处,还有腋下极泉喉部天突胸口檀中两肋的日月腹部神阙后颈的大椎背上的心腧腰上的命门脚掌的涌泉等等……全身上下四十九个大穴都被银针封住,每一根银针都带着泛有血光的灵力,薛明明暗暗咋舌,好凶狠的锁魂法器啊,直接伤了主魄,根本没有逆转的余地,连王正义在他面前都是望其项背,所有王正义还算是留了个全尸,而这个王仁是万万不可能让他好死的了!

    “明明,我能转身了么?”,薛城听到身后薛明明的抽气声,怕她受到惊吓,却被薛明明厉声拒绝,“不能回头,说什么也不行!我给她把衣服穿回去!”

    薛城好笑,一个女尸而已,还能吃起醋来?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可不敢笑出来,他耐着性子听着薛明明嘿哟嘿哟地把衣服套回去,才被允许回过头。薛明明力气不小,却也被这一通折腾累的气喘吁吁,她指着几处有银针的穴位跟薛城说了一遍情况,又分析了一番自己的见解,“王仁用这毁主魄的手段代替了四十九天的苦熬,而且这每根银针上面的法阵和灵力都凶恶万分,堪比收妖利器,我觉得他一个人类,哪怕继承了他爷爷的那点本事也钻研不到这个份上,背后肯定还有更有道行的人相帮,要想解决他容易,可至于他背后的人……我们今晚抓了他,不就打草惊蛇了么?”

    薛城负手而立,仰望着头顶的镜子,他和薛明明还有台上女尸的倒影一层一层地交叠,越叠越小,越叠越远,仿佛伸手可触时又会倒退回去,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指轻轻敲点着,一秒一下如时钟一般,鼻息长长地叹了口气,“抓,反正已经打草惊蛇了,无非我们再慢慢把背后的祸害揪出来,首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吧。”(未完待续)

    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