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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周卫东点点头,感叹道:“人不到面临死亡的时候,往往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在乎和想要的是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哉?”

    “没错没错,叔叔总结得太好了。”

    又东拉西扯了半个小时,周卫东站起身来,带着袁月苓参观了这个家。

    这是一户位于15层的三室一厅,周卫东带着袁月苓把周嵩房间以外的房间都参观了一遍,站在阳台上指着外面说:“就在楼下,六楼,有一套一样的户型,那是将来给你们结婚准备的。”

    忽然说到结婚,袁月苓还是有些不适应,心想“怎么现在就说这些”,脸上却只是笑着,应着。

    “再往那边,看到吗?那边,”周卫东指着远处的一栋高楼说:“那里面还有一户三室,将来也都是给你们的。”

    周卫东的口气就活像在说,尔目力所及之处皆为朕的王土,将来你要辅佐太子的统治,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叔叔,”袁月苓鼓起勇气道:“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早……”

    “我们家生活还算过得去,”周卫东说:“所以,我们也不会去贪图女方家的条件,只要人好性格好,人品好,这些都没什么的。

    “但是话说在前头,这些房本上的名字,都没有周嵩的,将来住可以给你们住,等我们死了也都是你们的,但要是过不了几年离婚了,那肯定是分不走的。”

    周卫东故作幽默地哈哈大笑,袁月苓却觉得这笑话烂透了。

    “我弟弟的儿子,也就是周嵩的堂兄:他堂嫂也是外地人。”周卫东继续说道:“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房子男方家里出了,装修就是女方出了,小袁你知道的吧?”

    “啊……我不太清楚这些事情……”

    “后来周嵩他堂嫂家里就负责了婚房的装修支持,也没多少,40万,跟房价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

    袁月苓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别说40万,就是4万,想必父母也是拿不出来的。

    ——分割线——

    周嵩一觉睡到黄昏,觉得神清气爽。

    他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长发白裙的少女背对自己,坐在床上。

    那长发像瀑布一样直,像铅笔一样黑,垂到后背的中心,让周嵩想到某个正在精神卫生中心疗养的少女。

    周嵩伸过手去,从后面把少女揽住。

    少女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直接瘫倒在周嵩的怀里。

    “爸妈呢?”周嵩的手不老实。

    “都出去了。”袁月苓说。

    周嵩放心大胆地享用起来,袁月苓一声不吭,顺从地配合他。

    太阳已经开始西沉,周嵩没有开灯,没有开空调。幽暗中,一对年轻的恋人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晚风吹过窗台,在窗帘布上掀起一阵阵抖动的波纹。

    “别弄我裙子上,白的难洗。”袁月苓嘱咐道。

    “嗯。”

    周嵩长出了一口气,袁月苓和往常一样,顺手就要脱了袜子去洗脚,却被周嵩一把按住了手。

    “咩?”少女有些疑惑。

    “别脱,好不好。”周嵩说。

    袁月苓叹了一口气:“周嵩你真是越来越恶心了。”

    “谢谢你啦。”周嵩晃着少女的两只胳膊。

    少女将双足悬空挂在床沿外,俏皮地问道:“周嵩,你觉得我这个服务可以打几分?”

    “也就……十分吧。”周嵩说。

    袁月苓拿起手机,笑意盎然:“你是支负宝还是薇信?”

    “薇信吧。”周嵩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一边配合地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扫了袁月苓的付款码,随手转过去52元。

    余额不足。

    尴尬。

    周嵩不露声色地发过去5.2元。

    “谢谢老板,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喔。”袁月苓把手机收起来,伸出双手,勾住了周嵩的脖子,用晶晶亮的眸子看他:“周嵩,你说,我怎么就这么便宜呢?”

    “害……”周嵩开着玩笑:“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内部价,内部价。”

    “那,我这样的,要是对外营业,得收多少啊?”袁月苓捏了捏周嵩的鼻子。

    “呃,这是违法的喔……非要说的话,怎么的也得翻个一两百倍吧。”

    “有那么多吗?”袁月苓歪着脑袋说。

    “肯定有啊,也许还不止呢。你看啊,你这个长相身材气质,再加上名牌大学生的身份,关键是……”

    “你很懂啊。”袁月苓说:“那我的第一次呢?”

    “这个要看,”周嵩回忆道:“我以前听他们讲过,几万块应该是最少的,关键还是要会包装。”

    “龟龟,那这样的话,我努努力,四十万的话,一年赚得出来吧?”

    “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我骑电瓶车送你,顺便保护你。”周嵩在袁月苓的耳边呢喃道。

    周嵩配合着袁月苓,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怪话,不禁又莫名性奋起来。

    袁月苓轻笑着抚摸周嵩的脸庞:“你对我可真好。”

    周嵩亲着她的脸颊:“话说,为什么是四十万啊?”

    “你爸爸要的呀,我的嫁妆。”袁月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什么玩意儿?”周嵩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你下午不是都听到了?”袁月苓冷冷地说。

    “我没……共生这个听觉联结不稳定,后面断了,然后我就睡着了。到底怎么回事?”

    太阳已经彻底沉了下去,房间中一片黑暗。

    借着微弱的反光,周嵩看到,不知何时,袁月苓的脸上已经布满清泪。

    “你,睡着了?”少女不可思议地说道。

    “我……”

    “你竟然睡得着。”袁月苓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