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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三分醉意的骑士们很快开始得寸进尺,先是几个端菜的女佣被人摸了屁股,袭了胸,接着又有女佣被人掀了衣服扒了裙子!

    这群该死的流氓!兵痞!

    男爵大人心底第一次希望那些传说中的乱民强盗真的能够出现,把这些家伙统统送到死神的怀抱中去!

    当然了,最好是两方战个同归于尽!

    男爵狠狠瞪了那个刺头旗长一眼,后者却在一群骑士的簇拥下,满脸通红地和一名小队长拼酒。

    “那些没胆鬼,绝对不会来的!大人您就放心喝吧!”小队长面红脖子粗,精致的银碗中是醇香的博朗第酒。

    “就是就是!那些家伙习惯在黄昏时候发起攻击,现在天都黑了好一会了。大人您就放心喝吧!”一名嚼着肉块的军官嘴里含糊地煽风点火。

    “操!贵族老爷喝的酒跟他妈水一样。大人您就是喝上一桶都不会有问题的!”

    “巡逻的人分配好了没有?”纳鲁巴大着舌头,一双虎目里尽是血丝,脑门子上油光闪闪。

    “大人您就别赖皮了,这次巡逻的是索农,那小子是绝对不会坏事的。”小队长一仰脖,将整碗博朗第酒灌入口中,抹掉了嘴角的酒渍。

    “他妈的,你们这群混球!要误了老子的大事,就拿你们是问!”纳鲁巴愤愤地端起银碗,将满碗酒灌下,只是在仰脖子的瞬间,故意多泼洒了一些。

    “好!”军官们大声喝起彩来,屋中再次一片欢腾景象。

    墙角的欧更男爵嘴角有些抽搐,这群野蛮的家伙根本不知道品酒!居然把那桶私藏了三年的博朗第牛饮一般分了个干干净净!

    欧更男爵看了看一旁漂亮文静的夫人,站起身,颤抖着握住了夫人冰冷的手,扶着她缓缓走进了内厅。

    “真想在酒里下毒!毒死这帮该死的混球!”欧更男爵小声嘟囔了一句。

    “注意您的言行!”

    夫人的轻声责怪让男爵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稍稍平复了心情之后,男爵的步伐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女仆缓缓关上沉重的木门,将喧嚣挡在了外面。

    只是在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男爵听到一声让他肉痛的欢呼。

    “大人,我找到了这桶极品龙舌兰。看酒桶上的封签,应该有二十年以上呢!”

    一名骑士扛了一个巨大的橡木桶,笑吟吟地向纳鲁巴邀功,身后则跟着几名同样满载而归的同伴。

    “拿来!”纳鲁巴粗豪地将银碗一摔,脱去了身上的亚麻布底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明亮的灯光下,纳鲁巴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疤因为充血而显得通红发亮。“老子今晚非把你干趴下不可!”

    ……

    城堡前方的空地上,四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和四桶酒让骑士们忘掉了初春夜晚的寒意。

    骑士们围坐在篝火周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吹牛,几个女仆端着菜肴穿梭于骑士中间,偶尔发出一两声尖叫,不知道是被谁摸了屁股或是捏了胸部。

    篝火远方的马棚里,一名瘦削的仆役摇了摇头,将烟斗抽得山响,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给战马又添了几捆草料。

    仆役看着马棚附近那两个端着酒碗猛啃肉腿的骑兵大爷背影,捶了捶背,偷偷拉下裤子,往草料里添了点黄汤。

    “叫你们欺负安妮!”

    仆役畅快地抖了抖身子,提起裤子,哼着小曲,满意地拉过盛满草料的小车,向另一个马槽走去。

    到了马槽前,仆役抬起头,看了看高耸的塔楼,蓝色上弦月正好挂在那里,那尖尖的塔楼上在月光中显得清冷无比。

    那一瞬间,仆役似乎看到塔楼上闪过一个漆黑的影子。

    “妈的,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了!”仆役小声嘟囔了两句,拽过另一捆草料,扔进了马槽之中。

    雨果一个闪身,躲进了漆黑的塔楼之中。塔楼有年头没有清扫了,灰尘和鸟粪铺了一地,厚厚的蜘蛛网布满了整个空间。

    一身黑衣的雨果狼狈地抹掉了脸上的蜘蛛网,掏出怀中轻轻震动的小方牌,轻轻摩挲了片刻,方牌终于停止了震动。

    雨果摇了摇头,将方牌收入怀中。探出头去,居高临下将城堡中的一切收入眼底:大厅门口的灯光依旧辉煌,后厅窗口的灯光亮着,略有些迷离,门前的空地上,骑士们喝得正酣……

    一个纵身,雨果自塔楼中跃出,轻轻落在屋顶上,伏低身子,确定没人发现之后,这才躬身而起,如一条灵巧的黑猫,在屋顶跳跃了几下,没入黑暗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