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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洪崖翠滴(1)
选得一个吉日，我命礼部准备一套鎏金汝官瓷茶具，放入名师所雕刻的紫檀木盒中。还有工部顶级艺人设计打造的银茶碾、银茶罗、银龟盒、银火箸、银调达子、银香匙、银则、银盐台等。再奉上用丝锦绣盒包装的银丝冰茶。林公一见就研究起来，他拿起一只茶盏细看，盞底落款有个“奉华”，只见通体望去犹如雨过天青云破时的清新淡雅，胜玉的质感上透出像蟹爪划过的细纹，七彩玛瑙填的釉是那么的温润古朴，在不同的光线下变幻出七彩的晶莹质感，连见惯奇珍异宝的林公都爱不释手道：“北宋汝窑在战乱中损毁，技艺也已失传，如今存世的已不多见，难怪连南宋人都发出‘近尤难得’的感慨！此物太珍贵了，我不能收！”我一听忙鞠身施礼道：“遇见就是缘，物品也在寻觅懂它之人，林公不必客气！”林公又看了锦盒中的茶叶对我说道：“看来陇蜀王是懂茶之人，漕臣郑可闻以茶叶剔叶取心，清泉渍之，始不用香，名为胜雪。今天老夫也算是寻到知音哩！”
茶婢将刚泡好的汤汁倒入含有金色团云的琉璃杯中俯首道：“请陇蜀王品茗！”杯中汤汁翠绿莹澈，琉璃壶中的茶叶皆一芽带两叶，形似燕尾，我感叹道：“此茶特别清香，出自江浙江西一带，号一枪两旗，形似燕尾，观品相应为特别采制的上品吧？这其中应该也蕴含着对故土的一份情怀哩！”林公喜色道：“陇蜀王果非浮于表面之人，此茶全是由专人采自最佳时期，再及时蒸晒而成的！思乡的时候就喝喝！”
这时林公接过侍女刚由团饼磨好的茶粉，放入茶筅搅拌，不一会就在一只黑瓷盞中打出泡沫，我见了都不禁赞叹道：“这点茶好白！咬盞好紧”林公用眼神示意道：“请看我分茶！”只见林公下汤运匕，别施妙诀，眨眼间汤纹水脉形成了一副“大禹治水”的图案，纤巧如画，渐渐散向茶中。我不禁赞叹道：“林公绝妙呀！这一手茶百戏玩的堪比徽宗、陆游、东坡等此道高手哩！”林公笑道：“吃这种茶一般用建盞黑瓷，不过如今我换成了涂山变窑的黑瓷盞来搭配茶戏的须臾之感。想必明王确实与大禹王有着某种缘分呢！”我品了一下，口感醇厚回甘。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阵奶茶香，茶婢用打好的云酥油、牛奶子、茶芽炒香煮开加入一些香料和蜜糖，再倒入托盘上的一只只白瓷斗笠碗中。林公介绍道：“我家夫人与孩子们在大都时就喜欢喝这种饮品，不过已被他们将咸口的改良成这种少少盐的甜奶茶了！也请大家一道试试如何。我呷了一口品评道：“此茶口感丰盈，比牛奶更多了润养、提神的功效，还能补充体力，入口鲜浓甘滑。”林公点头道：“此炒茶方是元蒙贵族专用的奶茶，确实解渴、饱腹的效果不错。我这还有一些上等紫笋与苏门炒米拌和入玉磨研制的茶，属北方牧民食物与南方饮物结合的一种宫廷饮料，明王不妨带回研究一下，看是否适用于征途，这种茶便于携带、速食润燥，入口尚佳。”我拱手答谢道：“有劳林公费心！”接着又问道：“这盛茶的白瓷碗好精巧，不知是何窑所出？”林公命人将府中存放的玉磨茶交于我的随侍们整理，还连同一些包装精致的兰膏、西番茶、及香茶等。才开心地对我说道：“这白瓷碗是白崖镇自产的，小女为它取名‘若雪’，正准备推出一批鎏金式样的哩！”
这时林府管家过来请我们转入膳房一叙。入座后林公首先举杯道：“今日陇蜀王莅临，实乃荣幸之至，素闻陇蜀王体恤百姓，咱们今日就随意一点，特命府上备了一些重庆的家常特色菜，请明王品鉴！”说完便端起玉液向我敬酒，我忙举杯回敬道：“林公过谦了！本王亦属荣幸之至哩。”
三杯下肚后，林公指着其中一盘青红色小叶茎的冷盘介绍道：“这是折耳根，亦称鱼腥草，清毒解疫的效果不错，伴餐亦属解腻消食的良品！”接着陆续上了许多色、香、味、型俱佳的地方特色菜肴、煲汤及甜品。每一道都由婢女报上菜名，当我品尝到一份看似龙须，口感香脆，细嚼中却层次感丰富的菜品时，好奇地问道：“此菜怎么叫‘蚂蚁上树’呢？”林公一听，笑着说道：“此菜看似普通，不过工艺要求极高，是由本府的大厨亲制拌入翅粉密制的粉条，抓好型入油锅炸制金黄酥脆后一撮撮摆入盘中，再另起热锅将爆炒的肉沫连同秘制酱汁一同勾薄欠挂于其上。其形好似蚂蚁在爬树一样，佐酒也是特别香，入口即给人一种意犹未尽之感，孩子他们小时就特别爱吃。”
我顺势问道：“本王初来重庆时倒是与贵府的玹玥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姑娘现在可否许配人家？”林公回答道：“近段时间上门求亲的世家公子倒是不少，我与夫人亦是从中为她物色，可是这孩子从小野惯了，我们也猜不透她的想法。哎！”我接着说道：“玹玥姑娘智勇双全，才华出众，这样的女子绝非一般俗世女子可比。”
林公感叹道：“我与夫人希望她在乱世中亦能活得随性一点，可是却不曾想女孩子见识多了反而眼界高了，就不再执着于小儿女的幸福了。听说她前阵子还跑去嘉定杀贼了，请问陇蜀王，可有此事？”我笑着回答道：“玹玥姑娘可谓巾帼英雄，有胆有识、礼数周全。我对她亦是尊敬有加呢！”林公正色道：“话虽如此，可是闺阁女儿家始终还是多有不便的，传出去也不太好。”我忙婉言道：“一路上我都将她们照顾、安排得很好，并无半点闪失，还请林公放心才是。”林公点点头问道：“大都那边一直催促我们过去商谈大婚之事，不知陇蜀王如何看待此事？”我听后抱拳道：“姑娘似乎对元廷颇有意见，应该不合适吧！本王自从见过玹玥姑娘后就认定此生非她不娶，还望林公成全。”他一听意外又好奇地问道：“请问陇蜀王喜欢我女儿什么？”我思忆道：“她的美让人惊艳；她的睿智让人叹服；我们还有一种互相成就的欣赏。”林公举杯推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不便作主，此事还得问问夫人与小女，不巧的是今日她们临时有事不在府上，咱们改日再议吧。”酒过三巡，离开林府已将近日晡，一路上我思绪万千。
夫人知道后费了不少的心思，但我告诉她，不娶玹玥，终会抱憾此生的。从此夫人在人前表现得宽宏大量，待孩子熟睡后，就一个人买醉解千愁。数次因自怨自艾、酩酊大醉而吐在我身上，我心痛当初那个清淡如水的露儿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自此，我严禁她来府衙，去她那里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谁知缺少沟通却导致积愤日增，也许她觉得我变得不再看重往日情分，开始跟我不停地较劲。
有一次，我专程过去探望母亲，她却效仿南梁帝的皇妃徐昭佩，故意只画左脸的半面妆容来气我。我之前被流矢剌伤右眼后眇一目，她却以“半面妆“来讥讽进而激怒我，其绝望心情可想而知，我痛苦于她的激将，但还是忍不住拂袖而去。
府内的侍女们看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怀疑她是否得了臆症。面对母亲的担忧，她却说：“我与玉珍患难与共，他待人有情有义，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的心多么痛！我相信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断不会不念及旧情的。”
夫人伤心我很是为难。明二之前在蕲水都城做过徐主的禁军侍卫，同露儿亦算是旧识，明二得闲回渝的时候，他亦会去看望嫂子，同她聊聊徐主当年的往事，顺便开导下她。
新年将至，我执着地想同玹玥一同欢聚，但她却委婉地推脱了。这个年，虽然过得热闹，但我知道我内心的孤独与煎熬。
南山的樱花含苞欲放，玹玥答应与我在洪崖滴翠见面。那日，我早早就在嘉陵江边的崖壁下等她，抬头就可以望见崖上的那个古洞。崖顶那条小溪流从山林间渗出，沿大阳沟、会仙桥一直流到洪崖洞上面，形成一道瀑布悬空而下，打落至洞口的悬崖间溅出犹如五色珠般星星点点的水花酒落在石壁间，顺着布满青苔的岩石自上而下汇作涓涓细流，不时掉落在石壁的凸石上碎裂成珠往下滴落，水珠儿被阳光映透得，个个如绿珠碧玉，滑入飞流汇向嘉陵江。山顶不远处是东川书院及魁星楼等文人骚客们聚集之处，他们美其名曰“洪崖翠滴”。我正举目欣赏间玹玥悄然而至，她洗净铅尘，身作白罗长衫，风姿飒爽，一副翩翩公子的装扮，骑在一匹高大的俊马上，那英气俊雅足以使世间的美女亦黯淡失色。
她驻足静静地望着我，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我回过神对她深情地说道：“如花美城，若无心仪之人，俨然亦是一座空城！”她却说：“我们是金兰之交，一同杀敌，有过命的交情，仅这些已是超越儿女私情了！”我黯然道：“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玹玥蹙眉道：“您是明王，明明可以看尽世间繁花，何苦一往情深呢！”我举手发誓道：“天地为证，我一定奉天地祖宗之命，由朝天门将林玹玥抬入我的王宫，举行大婚之仪娶作正妻。若失言，我愿折寿十年。”
那一刻玹玥两眼微润道：“那日你离开林府之后，我父母曾请人测过字，我写了一个‘瑞’，和一个‘珍’字，卜出的结果却是：牵萦于心，见山而王，但却暗藏有三人相争，若遇阴人使坏，恐难全身而退。为破此卜言，我准备离渝，特此道别，亦请明王从此勿再挂牵。”
我握住玹玥的手誓言道：“泰山崩于前，我亦不变不惊，此生唯你，至死不渝！”玹玥思疑道：“真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我点点头决定择日去往林府提亲。
在洪崖颗颗如珠翠滴的漫天滑落下，我们相拥而泣。
茶婢将刚泡好的汤汁倒入含有金色团云的琉璃杯中俯首道：“请陇蜀王品茗！”杯中汤汁翠绿莹澈，琉璃壶中的茶叶皆一芽带两叶，形似燕尾，我感叹道：“此茶特别清香，出自江浙江西一带，号一枪两旗，形似燕尾，观品相应为特别采制的上品吧？这其中应该也蕴含着对故土的一份情怀哩！”林公喜色道：“陇蜀王果非浮于表面之人，此茶全是由专人采自最佳时期，再及时蒸晒而成的！思乡的时候就喝喝！”
这时林公接过侍女刚由团饼磨好的茶粉，放入茶筅搅拌，不一会就在一只黑瓷盞中打出泡沫，我见了都不禁赞叹道：“这点茶好白！咬盞好紧”林公用眼神示意道：“请看我分茶！”只见林公下汤运匕，别施妙诀，眨眼间汤纹水脉形成了一副“大禹治水”的图案，纤巧如画，渐渐散向茶中。我不禁赞叹道：“林公绝妙呀！这一手茶百戏玩的堪比徽宗、陆游、东坡等此道高手哩！”林公笑道：“吃这种茶一般用建盞黑瓷，不过如今我换成了涂山变窑的黑瓷盞来搭配茶戏的须臾之感。想必明王确实与大禹王有着某种缘分呢！”我品了一下，口感醇厚回甘。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阵奶茶香，茶婢用打好的云酥油、牛奶子、茶芽炒香煮开加入一些香料和蜜糖，再倒入托盘上的一只只白瓷斗笠碗中。林公介绍道：“我家夫人与孩子们在大都时就喜欢喝这种饮品，不过已被他们将咸口的改良成这种少少盐的甜奶茶了！也请大家一道试试如何。我呷了一口品评道：“此茶口感丰盈，比牛奶更多了润养、提神的功效，还能补充体力，入口鲜浓甘滑。”林公点头道：“此炒茶方是元蒙贵族专用的奶茶，确实解渴、饱腹的效果不错。我这还有一些上等紫笋与苏门炒米拌和入玉磨研制的茶，属北方牧民食物与南方饮物结合的一种宫廷饮料，明王不妨带回研究一下，看是否适用于征途，这种茶便于携带、速食润燥，入口尚佳。”我拱手答谢道：“有劳林公费心！”接着又问道：“这盛茶的白瓷碗好精巧，不知是何窑所出？”林公命人将府中存放的玉磨茶交于我的随侍们整理，还连同一些包装精致的兰膏、西番茶、及香茶等。才开心地对我说道：“这白瓷碗是白崖镇自产的，小女为它取名‘若雪’，正准备推出一批鎏金式样的哩！”
这时林府管家过来请我们转入膳房一叙。入座后林公首先举杯道：“今日陇蜀王莅临，实乃荣幸之至，素闻陇蜀王体恤百姓，咱们今日就随意一点，特命府上备了一些重庆的家常特色菜，请明王品鉴！”说完便端起玉液向我敬酒，我忙举杯回敬道：“林公过谦了！本王亦属荣幸之至哩。”
三杯下肚后，林公指着其中一盘青红色小叶茎的冷盘介绍道：“这是折耳根，亦称鱼腥草，清毒解疫的效果不错，伴餐亦属解腻消食的良品！”接着陆续上了许多色、香、味、型俱佳的地方特色菜肴、煲汤及甜品。每一道都由婢女报上菜名，当我品尝到一份看似龙须，口感香脆，细嚼中却层次感丰富的菜品时，好奇地问道：“此菜怎么叫‘蚂蚁上树’呢？”林公一听，笑着说道：“此菜看似普通，不过工艺要求极高，是由本府的大厨亲制拌入翅粉密制的粉条，抓好型入油锅炸制金黄酥脆后一撮撮摆入盘中，再另起热锅将爆炒的肉沫连同秘制酱汁一同勾薄欠挂于其上。其形好似蚂蚁在爬树一样，佐酒也是特别香，入口即给人一种意犹未尽之感，孩子他们小时就特别爱吃。”
我顺势问道：“本王初来重庆时倒是与贵府的玹玥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姑娘现在可否许配人家？”林公回答道：“近段时间上门求亲的世家公子倒是不少，我与夫人亦是从中为她物色，可是这孩子从小野惯了，我们也猜不透她的想法。哎！”我接着说道：“玹玥姑娘智勇双全，才华出众，这样的女子绝非一般俗世女子可比。”
林公感叹道：“我与夫人希望她在乱世中亦能活得随性一点，可是却不曾想女孩子见识多了反而眼界高了，就不再执着于小儿女的幸福了。听说她前阵子还跑去嘉定杀贼了，请问陇蜀王，可有此事？”我笑着回答道：“玹玥姑娘可谓巾帼英雄，有胆有识、礼数周全。我对她亦是尊敬有加呢！”林公正色道：“话虽如此，可是闺阁女儿家始终还是多有不便的，传出去也不太好。”我忙婉言道：“一路上我都将她们照顾、安排得很好，并无半点闪失，还请林公放心才是。”林公点点头问道：“大都那边一直催促我们过去商谈大婚之事，不知陇蜀王如何看待此事？”我听后抱拳道：“姑娘似乎对元廷颇有意见，应该不合适吧！本王自从见过玹玥姑娘后就认定此生非她不娶，还望林公成全。”他一听意外又好奇地问道：“请问陇蜀王喜欢我女儿什么？”我思忆道：“她的美让人惊艳；她的睿智让人叹服；我们还有一种互相成就的欣赏。”林公举杯推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不便作主，此事还得问问夫人与小女，不巧的是今日她们临时有事不在府上，咱们改日再议吧。”酒过三巡，离开林府已将近日晡，一路上我思绪万千。
夫人知道后费了不少的心思，但我告诉她，不娶玹玥，终会抱憾此生的。从此夫人在人前表现得宽宏大量，待孩子熟睡后，就一个人买醉解千愁。数次因自怨自艾、酩酊大醉而吐在我身上，我心痛当初那个清淡如水的露儿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自此，我严禁她来府衙，去她那里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谁知缺少沟通却导致积愤日增，也许她觉得我变得不再看重往日情分，开始跟我不停地较劲。
有一次，我专程过去探望母亲，她却效仿南梁帝的皇妃徐昭佩，故意只画左脸的半面妆容来气我。我之前被流矢剌伤右眼后眇一目，她却以“半面妆“来讥讽进而激怒我，其绝望心情可想而知，我痛苦于她的激将，但还是忍不住拂袖而去。
府内的侍女们看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怀疑她是否得了臆症。面对母亲的担忧，她却说：“我与玉珍患难与共，他待人有情有义，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的心多么痛！我相信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断不会不念及旧情的。”
夫人伤心我很是为难。明二之前在蕲水都城做过徐主的禁军侍卫，同露儿亦算是旧识，明二得闲回渝的时候，他亦会去看望嫂子，同她聊聊徐主当年的往事，顺便开导下她。
新年将至，我执着地想同玹玥一同欢聚，但她却委婉地推脱了。这个年，虽然过得热闹，但我知道我内心的孤独与煎熬。
南山的樱花含苞欲放，玹玥答应与我在洪崖滴翠见面。那日，我早早就在嘉陵江边的崖壁下等她，抬头就可以望见崖上的那个古洞。崖顶那条小溪流从山林间渗出，沿大阳沟、会仙桥一直流到洪崖洞上面，形成一道瀑布悬空而下，打落至洞口的悬崖间溅出犹如五色珠般星星点点的水花酒落在石壁间，顺着布满青苔的岩石自上而下汇作涓涓细流，不时掉落在石壁的凸石上碎裂成珠往下滴落，水珠儿被阳光映透得，个个如绿珠碧玉，滑入飞流汇向嘉陵江。山顶不远处是东川书院及魁星楼等文人骚客们聚集之处，他们美其名曰“洪崖翠滴”。我正举目欣赏间玹玥悄然而至，她洗净铅尘，身作白罗长衫，风姿飒爽，一副翩翩公子的装扮，骑在一匹高大的俊马上，那英气俊雅足以使世间的美女亦黯淡失色。
她驻足静静地望着我，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我回过神对她深情地说道：“如花美城，若无心仪之人，俨然亦是一座空城！”她却说：“我们是金兰之交，一同杀敌，有过命的交情，仅这些已是超越儿女私情了！”我黯然道：“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玹玥蹙眉道：“您是明王，明明可以看尽世间繁花，何苦一往情深呢！”我举手发誓道：“天地为证，我一定奉天地祖宗之命，由朝天门将林玹玥抬入我的王宫，举行大婚之仪娶作正妻。若失言，我愿折寿十年。”
那一刻玹玥两眼微润道：“那日你离开林府之后，我父母曾请人测过字，我写了一个‘瑞’，和一个‘珍’字，卜出的结果却是：牵萦于心，见山而王，但却暗藏有三人相争，若遇阴人使坏，恐难全身而退。为破此卜言，我准备离渝，特此道别，亦请明王从此勿再挂牵。”
我握住玹玥的手誓言道：“泰山崩于前，我亦不变不惊，此生唯你，至死不渝！”玹玥思疑道：“真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我点点头决定择日去往林府提亲。
在洪崖颗颗如珠翠滴的漫天滑落下，我们相拥而泣。